否则,照理来说按照君宴的能力,如何能不知道他紫月神教就藏在京城脚下?还容许人潜入君府。若非此次紫月神教的人动了不该动的人——正是素纤纤所说的这个假的姬槿颜。
而且,他还有别的考量……
“什么,她是炼血堂的人?”素纤纤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这样背景。炼血堂是个什么地方她自然之道。若论起在江湖上谁的名声最臭,在南轩要说炼血堂,没人会和他抢。这个组织当真是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杀人放火,就连紫月神教的人都看不起他们。
“君宴怎么会容忍一个这样的女人在身边?”素纤纤心中的不甘越甚。她好歹是紫月神教的人,可是那个女人却是……
“君宴怎么想的,你不必要知道。如今你既然已经惹下大祸,就必须接受惩罚!否则,我紫月神教的教规,还往哪儿放?!”白衣人一甩袖子,想到这两天所有的烦心事都堆在这里,现在素纤纤还把君宴给引了来,他就很想找个出气口。
可他却知道,就算没有素纤纤,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而素纤纤,还有价值。
“师傅!您不是答应了我,不追究纤纤的责任吗?”司徒朔立即挡在素纤纤面前。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白衣人道,“若纤纤能替本教找回小棠,戴罪立功,本教便原谅她。”
“可是师傅,纤纤她重伤在身,如何去寻找小棠?再说,如今君宴的人正守着咱们门口,纤纤若是堂而皇之地出去,师傅,这不是让纤纤去送死吗?”司徒朔怎么也不肯让素纤纤冒这个险。
“师兄,算了,如果能戴罪立功,也是好的。”素纤纤忽然有些看不透师傅,心里一股无力袭上心头。这么多年,师徒情分,到头来还是她自己太看重。她把师傅当师傅,师傅却动不动就要责罚,动不动就要她的命。
当时,若不是师傅以命相逼,她又如何会让罂粟去对那姬槿颜下手?而师傅若早告知这个姬槿颜是假的,她又何必浪费那些时间和精力去和这个连师傅都不肯碰的女人斗?
斗到连最贴心的侍女罂粟,都被她亲手所杀。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师傅要救墨采青那个女人。
而她同君宴之间,也同样是她的一厢情愿。这么多年在君府,她一直都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若不是那个女人出现,她到现在恐怕都还在这个梦里。
而如今她的地位,连墨采青都不如。
这世界上的事,还真是可笑得紧。
原先你以为重要的,其实也许并没那么重要。原先你以为自己很重要,其实也许你都不如一粒草芥。
小棠是师傅的女儿,自然比她这个徒弟来得金贵。
想想这么多年来,年纪相仿,而小棠过的什么生活,她素纤纤过的什么生活?小棠锦衣玉食,保有天真,而她素纤纤,刀尖舔血,机关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