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子气得厉害的臣子缓过劲来,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郡主确定,昨儿个是在明月楼见着的那两位。”
“当然了,本郡主骗你又没好处。”
“等回了大齐之后,请郡主将此事如实向陛下禀告。”本来按照常理,只要他们送出的公主不是个丑八怪,那此次公主和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商婉没了踪迹,顶包的郡主也没能入宫,他实在难以向君主交代。
不如便往皇帝和摄政王其实是断袖一事上推脱,就算还是免不了受罚,但这罚肯定会轻一些。
齐国的使臣心里打起了算盘,而被他们议论的另外两个人此时也在说着这和亲的事。
今日下了早朝之后,摄政王难得没有回他的摄政王府,一路跟随小皇帝进了他的御书房,还屏退了常笑等若干侍候在皇帝身侧的宫仆。
在摄政王未开口之前,燕秦先声夺人:“今儿个出现在金銮殿上的商婉,并非前些时日看到那一个。”
“臣知道。”小皇帝看得发愣的那一个,早就在几日前连着护送她的一个侍卫被他底下的人给掳了出来。
“如果大燕真的要与齐国结亲,现在这一个也不是不可以。”那姑娘虽然有点疯,但至少看着不讨厌。反正只是为了两国邦交才缔结的姻亲关系,想明白之后,就算是真的商婉出现在这里,他也不是不可以为了大燕江山的稳定委屈一下自己。
“陛下,君无戏言。”
燕秦反驳说:“但是说了不同意的是你,不是孤。”
燕于歌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本王说不行。”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表情都柔和一些,“联姻的事情,我会给陛下一个交代,无需联姻,也不会影响燕齐的邦交。”
他的神情笃定,眼神坚定且专注:“我向你保证。”
第66章
燕于歌的神色很认真,说话的样子像是在进行什么重要的宣誓,燕秦为他这份认真所震慑,踌躇了一下,还是把先前想说的话说出了口,只是语气温和了许多:“可是先前王叔说会处理好齐国公主的事情的时候,也是这么同我保证的。”
“不会再有下一次。”看着小皇帝的眼睛,燕于歌追问说,“陛下可信我?”
“我也不是不信王叔。”燕秦顿了顿,决定借这个机会给自己讨要一点好处,“我信王叔定能把剩下的事情做得妥当,但今儿个早朝上的事情,总归是王叔做事不妥当,那女子撞见了我们去明月楼,肯定会把这消息传出去,到时候岂不是有损孤的清名。”
一般君臣之间传暧昧,吃亏的多半是臣子,若是闹得大一些,免不了将来史书上记上一笔,说是臣子以色媚上。
但他现在这种情况又不一样,摄政王太过强势,他这个皇帝就显得像一个傀儡。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传出来,他肯定会被野史一通乱写。
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总得在其他方面补回来。
“那陛下想怎么办?”
“还政的事情,王叔得给孤一个准确的日子。”对燕秦来说,摄政王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但是也没有那么好。
就算摄政王对他再好,就把持朝政这一点,足够对方死千次万次了。
那还政来说吧,他前两世其实提过好些次还政的事情,结果呢,每一次,摄政王都是这样敷衍他。
第一世,二十多岁,没等到摄政王还政,他就把自己憋屈死了。第二世,这政权最后是到了他手上,可也不是摄政王主动归还,而是他自己想法设法抢回来的。
这是第三世,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比前两世融洽许多,在摄政王试图软化他的时候,他也在一点点地温水煮青蛙,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摄政王的底线。
回答燕秦的是摄政王的沉默,一般这种情况,沉默便等同于不同意。燕秦心里极其的失望,面上却未曾表露出半分,他正想着接下来说什么话把这个事情圆过去,就听摄政王说:“陛下尚且年幼。”
又是尚且年幼,他听了三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燕秦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起,这是他内心压不下去的讽刺。
“还政之事尚早,但是也是时候接触一些简单的政务了。”
“啊?”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燕秦惊得睁圆了眼,整个人都僵住在原地,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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