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一脸嫌弃地摆摆手:“去吧去吧,你想用哪个池子用哪个。”
“陛下难道不同我一齐前去?”
燕秦惊讶地看着摄政王:“这青天白日的,孤去泡什么温泉池?”又不是休沐日,他还有折子没批完呢。
燕于歌又说:“臣这一路赶来,风餐露宿,根本未曾沐浴,一身的灰。”
“孤知道呀,可是这和孤去沐浴有什么关系?”其实摄政王爱洁,虽然赶路,但是身上看起来也不脏,再说了,按照对方说的,一身灰尘那是摄政王,又不是他,他天天都沐浴的,昨天沐浴的时候用的是橘子味的精油,现在身上还有淡淡的橘子味呢,干净得很。
摄政王慢吞吞地解释说:“先前陛下被臣抱得那般紧,身上的龙袍也沾了一身的灰。”
燕秦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胡说八道,明明还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摄政王毛病多,看什么都是灰吧。
他想说不去,但是最后还是拗不过摄政王,硬是被对方拽去,陪着他一起去了华清池。
而且某个家伙还非要以一路赶来太累为由,和他共乘御撵,硬是往他身上挤。
算了算了,这几日他们之间也确实没有这么亲密地挨在一起了,加上他确实是误会了摄政王,差点做出违背自己承诺的事情来,就由对方去了。
等到了华清池,可能是因为小别胜新婚,也可能是因为摄政王觉得小皇帝不信任自己是因为最近接触过少了,自然又是为爱鼓掌一番,等到从池子里出来的时候,燕秦的手指头都因为泡久了水变得皱巴巴了。
都说女子三十猛如虎,摄政王这不到三十呢,就比猛虎还厉害些。出池子的时候,燕秦还有点腿软,又看摄政王,鼓掌的时候很起劲,但出了池子,走起路来的姿势都有点不大对,他心里这才稍稍有点平衡。
摄政王是比他多吃了十年的饭,多练了十年的武,那又怎样,不过如此。
经过了这么一遭闹剧,两个人反而比之前还要腻歪些,而且要拿皇后打掩护,就变成了皇帝独宠皇后,半点雨露都不施给其他的宫妃。
先前那些麻子脸的美人,都是家里份位低的,而那些尚未被摄政王动手脚的,家世都算是不错,也能传些讯息到宫外。
这皇帝独宠皇后,自然就引起了部分人的不快,早朝的时候,就有朝臣上了奏疏,话里话外,就是表面皇后不贤,只知道霸占皇帝的宠爱。
燕秦还没发话呢,近来很少在早朝上说话的摄政王便开了口:“帝后和睦,对大燕来说是好事,还是说李大人想让帝后不和?”
这话可以说的是十分严重了,那大人硬着头皮说:“帝后和睦,对大燕江山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是皇后与陛下成婚也有半载,却至今尚未传出喜讯,这,这君恩雨露,应当遍布后宫妃嫔才是。”
燕秦作为当事人之一,有些话不大好由他直接来说,摄政王就都替他怼了:“这才半载,你们急什么,皇后入宫之前,陛下倒是雨露均沾了,但也没见宫里哪位传出喜讯来的。”
“那不是因为小皇帝只是盖棉被纯聊天,根本就没有宠幸嫔妃们么,要是这样,嫔妃还能怀上孕,那就不是喜事,是淫秽后宫了。”这话大臣们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心里郁闷的很。
他们心里想着,这种事情,皇子定然会有宫里的嬷嬷教导,就算小皇帝不受宠,又没有母妃惦记,等到成了皇帝,大婚当日,也应该会有经验老道的嬷嬷们指点清楚,不至于出现什么孩子是从胳肢窝里生出来的笑话。
皇后倒好,霸占了小皇帝那么多日,也没见有孩子的影子,自己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准其他人蹲一蹲。
罪过罪过,他们心里当然没有要把小皇帝比作粪坑的意思,就是情绪激动,一时间找不到好的比喻。
等着气氛僵持下来,燕秦开了金口:“李爱卿方才还有句话说的不对。”
“他还有哪句话说得不对?”摄政王恰到好处地捧哏。
燕秦又不动声色地抛下一枚大炸弹来:“他说,中宫蒙孤恩泽半年有余,却未曾传出喜讯,这句话,说的不对。”
皇帝这话的意思,就是皇后怀孕了,怪不得摄政王今天逮着这上奏疏的人怼呢,摄政王本来就是当今皇后的兄长,他的亲妹妹怀了身孕,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妹妹生下的孩子能够继承大统。
这李大人劝着皇帝去宠幸别的宫妃,那不是在给怀孕的皇后刺激么,啧啧啧,你说这李大人什么时候上这奏疏不好,偏生赶在这一日。
等皇帝公布了这喜讯,肯定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找皇后的不痛快。
朝臣们心里各自百转千回,盘算着皇后有孕对朝廷风向的影响以及对自己未来带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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