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柚静静地看见面前的祠堂,不用念咒都能从里面看到浓重的黑气从屋中缓缓溢出,四散在在场的魏姓男子身上。
这鲤鱼精的怨气竟然如此之大。
宁柚目光再次从老妇人身上扫过,转身就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十分干净利落。
在场的人顿时慌了,想要拦住宁柚,却又怕得罪她,让她态度更加坚决。这么多年,她们已经请过大大小小数十位大师,那些大师有的虚有其表,有的无能为力,有的甚至就是骗钱的。如今她们已经拿不出钱财来请有本领的大师,而宁柚今日救人的举动更是比他们见过的任何大师都要厉害,宁柚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
一时之间,院子中皆是求情的声音。
宁柚完全不为所动。魏家祖上因贪心将本该修养的鲤鱼精害死,如今竟然还隐藏了其他的恶行,显然不知悔改,这样的因果本就是他们应该承受的。
老妇人刚刚燃起的希望破灭,连忙跪在宁柚面前,哀求道,“大师,求您不要走。”
宁柚表情淡淡的,“我本领低微,还是请你们另谋高师吧。”
刚刚宁柚不过几个动作就能将她的小儿子从生死的边缘拉回,老妇人早就深信宁柚的本领,见她看也未看就要离开,拼命地磕头哀求。其他族人更是跟着哀求,周围顿时哭声一片。
宁柚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场景,心中叹息,偏头看向祠堂,浓重的黑气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涌出。
从魏家族长心生贪婪起,这事的因果就已经种下。若无人化解,最终的结果就是魏氏灭族,鲤鱼精彻底沦为邪祟,百年修行得之不易的机缘彻底毁于一旦。
当年的东延四处皆是祥瑞,而如今邪气遍、祥瑞陨落。
宁柚心中终是不忍,冷冷的看着魏氏一族,淡淡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讲当年的真相说出,那么还是另外请人吧!”
老妇人震惊地抬起头,一下瘫坐在地上,心中更加确定宁柚是真正的大师。
她咬着牙,终是不顾已故太爷爷的遗言,如实说道,“当年太爷爷和其他几位兄长将它供奉到祠堂,并不是心中有愧。”
当年的魏家虽然已经渐渐败落,可在东延的名声却极好。而那鲤鱼精数次在东延出现,已经村民们视为当地的神灵。魏家族长见其受伤,将其囚禁起来,却抵不住它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尝到甜头的魏家族长怎么舍得让它这么死去,于是联合几个兄弟,请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大师,将其做法禁锢在魏氏祠堂之内,确保魏家可以一直繁荣下去,而那位大师的报酬就是鲤鱼精的鱼鳞。
魏家当时已经骑虎难下,甚至感受到了鲤鱼精的愤怒,只得答应那位大师的要求。他们却没想到,阵法结束之后,魏家的灾祸一件接着一件,他们几人的子孙更是永远活不过四十岁。他们急忙求助做法的大师,对方早就消失匿迹,完全不见踪影。
魏家族长终于明白自己酿成大祸,可依旧无能为力。可是他却在痛苦中活了整整120岁,眼睁睁地看着子子孙孙一个又一个地死去。
听到这里,宁柚心中的猜测完全证实。
若是正常死亡,鲤鱼精怎么可能留在魏家不肯离开,定然是有人做下禁忌的法术,使它无法离开。
宁柚定定地看着魏家众人,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开祠堂。”
老妇人顿时面露喜色,连忙站起身来,亲自将祠堂的门打开。
“你们在外面等着。”
宁柚扭身对魏家众人说了一句,这才走进祠堂。
刚刚踏入祠堂,宁柚就感受到压迫人的煞气。她定睛一看,就见祠堂的最中央摆放着一个锦盒,可以看出年代已经相当久远,而那源源不断的黑气正是从里面冒出。
宁柚上前一步。
似乎感受到他人的靠近,锦盒竟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宁柚目光微沉,抬脚上前,快速地拿出一张符纸,贴在锦盒上面。
宁柚这次所用的符咒并未压制的符纸,而是通灵之咒,上面的气息异常温和。
从老妇人的讲述中,宁柚可以看出鲤鱼精心底还存在着最后一丝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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