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皇上还不想跟七皇子正面冲突,那他就算真的费尽心思找到证据,证明此次事件是由七皇子幕后主使,年轻皇上也不会把此事公之于众。
林敬之瞧到侯光耀的脸色,瞬间就明了了他心中的想法,开口劝道:“侯大人,并洲与京洲交界,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而你又对皇上忠心耿耿,所以非到万不得已,皇上应该不会罚你太重!”
“可是你与程大人遇到刺客行刺之事太大,根本就压不住,更别说程大人还身受重伤!如果七皇子派系的人在朝堂中施压,如果不能有个合理的说法,就算是皇上也不得不将我打入天牢,以正朝廷律法!”
侯光耀摇了摇头,一脸的苦涩。
“照这般说来,七皇子是想要一石三鸟啊!”程威突然插言说道。
“你的意思是七皇子即想除掉你我二人,还想要通过你我二人遇刺身亡之事,把侯大人也扳倒?”经程威一点,林敬之恍然大悟。
侯光耀一怔,随即也是点了点头,“不错,如果你们二人尽皆遇刺身亡,那我是无论如何也要赔上老命的!
这个七皇子,还当真打的好算盘。”
“不过既然我与程大人无事,那自然也要想个办法,保下侯大人继续坐稳并洲知洲的位置才成。不然谁晓得七皇子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后手,只等侯大人降级,就把自己的心腹顶上来?”
林敬之刚刚坐下,又站起来,在卧房内缓缓的踱来踱去。
“忠义伯说的极是!”程威点头附和,他虽然是个武将,但由于重礼教,讲规矩,文采也不错,不似其他的军中将领,太过粗俗,所以自当上并洲宣威将军之后,与侯光耀相处的还算不错,自是不希望七皇子派来心腹到并洲,与他明争暗斗。
论品阶,知洲到底要比宣威将军高上一级,到时他难免要受七皇子心腹的气。
侯光耀眼见林敬之与程威都想要帮自己压下此事,心中大是感激,不过这件事情太大了,若是不找个替罪羊把主要责任担下来,他的官位很难保住!
就在他暗自思索之际,林敬之身形一顿,突然望向躺在床榻上的程威,开口问道:“程大人,在并洲的军队中,可有眼红你宣威将军的位置,或者是其背后有大靠山,处处与你做对之人?”
程威听不懂林敬之要说什么,一脸疑惑的问道:“忠义伯的意思是?”
不管是哪个洲的军队,也不可能由宣威将军一人尊大!单不说军中有很多将领,派系林立,就是皇上也不可能让掌控有十数万军队的将军,把手中军士拧成一股绳!
不然是有可能威胁到皇位,动摇朝廷根基的。
侯光耀是文官,混迹官场数十年,长于勾心斗角,他正想着只有找个替罪羊顶缸,方能减轻自己的罪责,闻听林敬之的话,双眼陡然一亮,“难道忠义伯的意思是把此次行刺程大人与您的罪责,安插在别人的头上?”
“不错!”林敬之点了点头,“有很多人都知道行刺程大人的刺客用的是军中强弓,所以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我们完全可以偷偷把证物换成那个将领营中的军械!
至于我被人行刺的事件,则只需稍提一下便可。”
不多提林敬之,自然是因为要栽赃的军中将领,没有理由暗钉林敬之。
闻听林敬之与侯光耀一问一答,程威终于弄明白了二人的心思。虽然他一向做事光明磊落,但也不是迂腐之人,如果能趁此机会,把某些眼中钉除掉,自是好事一件。
只是稍作思考,他就有了合适的替罪人选,“在并洲大营中,也是有七皇子手下的,其中一个叫季长风的,更是处处与我做对!此人也曾是王昌隆老将军手下的悍将,以前我还在北方时,他便不服我,自王老将军战死杀场后,没过多久他便投靠了七皇子。
如果能趁此机会,把这个姓季的拿下,那是再好不过!”
“此处是在并洲,权力最大的,便是你们二人。如果你们二人连起手来动手脚,谁能查出破绽?而且就算七皇子派系的人要来并洲调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更何况我手底下还有内厂厂卫,这些人监查百官,手底下保不准就有不利于那个季长风曾犯过事的罪证!到时直接把此人交给内厂厂卫审讯,本伯爷就不信他是铁打的,能扛的住内厂的重刑!”
林敬之不是迂腐之人,既然对方都要取他的小命了,他自然不会只想着在明面上与之一争高低。
明争,暗斗,诡计,诈败,装死,埋伏偷袭,暗中行刺……等等等等,只要能把对手打败,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要知道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家有室,有长辈有妻妾的男人,他不可以死!
官场如战场,而兵者,又是诡道也!所以若是只想着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打赢对方,那么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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