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精校版]

第33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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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事,有人斥责瓦刺国使节太过无礼,可是也有人觉得是太子殿下不该下这战书,让瓦刺和大明之间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本来还能维持一点儿假笑,现在人家连最后这么点儿脸皮都撕破了,实在有些不太应该。
不过诽谤太子的人是没有的,连太子都敢诽谤,还要不要混了?所以大家都不提太子,而是提这学生军,甚至有人当着诸人的面对这学生军破口大骂,什么狗屁学生军,简直就是混账东西,让一群书生去练兵,把堂堂的斯文人变成了武蛮子,简直是斯文扫地。
许多人正骂的起劲,这时候,柳乘风远远的从停放车马轿子的地方走过来,这一下子,大家都不骂了,所有人都闭上了嘴,鸦雀无声的看着柳乘风过来。
柳乘风的脸色明显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到了这人群扎堆的地方,大家好奇的看着他,也有人对他怒目而视,不过都主动给柳乘风让出了一条道。
柳乘风穿过人群,咳嗽一声,倒也懒得理会这些官员,眼睛在人群中逡巡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负手伫立的李东阳身上,便快步走过去,笑呵呵的给李东阳行礼,道:“李学士,下官有礼。”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同时朝李东阳看过去。
这个时候的李东阳很是无语,柳乘风这个家伙肯定是故意的,这个无耻小人,心思何其歹毒。
想想看,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李东阳的族弟在柳乘风的身边供职,与这柳乘风同穿一条裤子。现在呢,这柳乘风到了这里,谁也不理会,见了谁也都是绷这个脸,唯独见了他李东阳,却是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给自己赔笑脸打招呼。是人都会觉得,李东阳这家伙有猫腻,不但有猫腻,而且还和这柳乘风关系不浅。
若是再往深里想,这柳乘风一向呆头呆脑的,做事不留余地,可是有时候却又无比聪明,在这柳乘风背后,难道就没有人指点,这个指点他的人又是谁?没错,就是你了,李大学士,你不要再装了,你一向素来以多智著称,想必柳乘风这个家伙,就是你在他后面为他出谋划策。
若是有人这样想,那李东阳真正比窦娥还冤枉了,要知道,柳乘风这家伙可不玩中庸的,人家和不少官员结了死仇,至少与造作局有牵连的人难免不会怀疑,其实柳乘风只是台前的人物,而真正要整造作局的其实不是柳乘风,而是他李东阳。
这么一想,他李东阳岂不是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虽说李东阳未必怕他们,可是这种麻烦他却不想沾上身,真要被人怀疑到这头上去,他就当真比窦娥还要冤屈了。
李东阳又是尴尬,又有些恼怒,偏偏对柳乘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纵然他足智多谋,在这时候也一时没有应对的办法。只得吱吱呜呜含含糊糊的应了柳乘风一声,表现的既不热络,不过又不能显得急于撇清,故意与柳乘风疏远。
柳乘风倒是很实诚的人,既然找到了‘知己’,难得有人和他闲聊,便不再走了,站在原地,与李东阳谈笑风生,李东阳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在了被几个人拥簇着的工部尚书徐贯身上,与此同时,徐贯也正看了李东阳一眼,二人的目光短暂的相对之后,又各自将目光移开,李东阳心里不由苦笑,而徐贯的脸色却变得有点儿难以琢磨了,那一张平淡的脸虽然仍然保持着平静,可是眼眸中却掠过了一丝惊疑……
第346章 万国来朝
过了一会儿,寿宁侯和建昌伯一对兄弟也穿了礼服正冠到了,这一对兄弟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不过和柳乘风差不多,都属于处处惹人嫌的家伙,二人到了午门外头,居然连一个和他们打招呼的都没有。
虽说二人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沾着张皇后的亲,就算是有人想巴结他们,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敢和他们打招呼,弘治朝可不一样,你就算沾了张皇后的关系,若是惹得大家不高兴,内阁、吏部这边也可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在这弘治一朝,最紧要的不是巴结皇亲,而是挣清名,谁的清名大,美名传播朝野,这升官的时候优势就明显了,再有个人提携,一旦提出晋升,也无人反对,毕竟反对一个清议叫好的官员还是很有压力的,会给人一种妒贤嫉能的印象,便是刘健明知对方是沽名钓誉之徒,也不敢轻易地打压。
因此,明眼人都知道,在这朝廷里混,最紧要的不是巴结,而是表现出风骨,风骨越受人称道,这前程就越远大,所以才有朱佑樘经常下达了某种旨意,往往却有人反对或是干脆置之不理,原因无它,其实就是要表现出自己不畏强权的风骨来,以至于连内阁也有不少人顶撞,这也是一种升官的途径,在天下人眼里,无论是皇帝还是内阁都属于强势的一方,你若是乖乖地按着他们的意思去做,就难免会给人一种逢迎媚上的印象,一旦有政敌借此抨击,谁也保不住你。
像廉州侯、寿宁侯、建昌伯这样人见人嫌的人物,谁敢去和他们打交道?不怕被一人一口吐沫给淹死?
张鹤龄和张延龄到了,看到了柳乘风,便笑嘻嘻地跟柳乘风打招呼,柳乘风才恋恋不舍地向李东阳拱手告别,李东阳松了口气,自然巴不得他赶快走得远远的,柳乘风笑嘻嘻地跑去和张鹤龄、张延龄寒暄了。
张鹤龄看到柳乘风精神饱满,不由笑道:“廉州侯这牢坐的,竟然还养胖了一些,哈哈,你刚刚出来,我还没有为你接风洗尘,等待会儿下了朝,咱们喝一杯如何?”
柳乘风连忙摇头,道:“下了朝要去商行那边督促学生军操练。”
张延龄抚额道:“我们竟差点忘了这至关紧要的事,还是正事儿要紧。”
正说着,午门终于开了,外头的大臣们立即各自寻了位置站了,张延龄只是伯爵,只能到后尾去,柳乘风和张鹤龄倒是一前一后站在靠右的位置,随后大家鱼贯而入,今日参与朝会的人实在太多,足有上千人,能入殿参与朝会的只有两百来人,柳乘风勉强能算进去,其余的人,便如建昌伯张延龄都只能在殿外站着。
以刘健为首的人入了殿之后,朱佑樘已穿了明黄冕服,戴着通天冠等候了,今日是隆重的场合,无论是皇帝还是臣子都不敢逾越礼制,紧接着便是太监开始唱喏了几分,众人朝见之后,三呼万岁。
再之后便礼部尚书站住来,开始念起贺表,这些贺表其实就是国书,都是一些各国使节们的一些进言,反正都是一些客气话,几十个藩国几十份国书,个个都是洋洋洒洒上千言,纵是礼部尚书声音清朗,语速不慢,这一通连篇的废话却也是冗长得很。
柳乘风听得几乎都要睡了,不过等这尚书大人念到瓦刺的国书时,柳乘风不禁猫起了耳朵,想听听瓦刺人的贺表里写些什么。
只是令柳乘风失望的是,瓦刺人的贺表还是很中规中矩的,和朝鲜人的贺表各式也差不多,无非是久慕天朝恩德之类,柳乘风一想,也就明白了,想想看,瓦刺人的贺表是要先送去礼部的,礼部那边若是校验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可能在这隆重的场合宣读出来?
冗长的贺表之后,朱佑樘才慢悠悠地道:“宣各国使节。”
重头戏来了,想必这个时候,各国的使节已在外头等候多时,太监们传了朱佑樘的话,那一声声的宣各国使节的声音越传越远,随即,穿着各种服色的藩国使节们分为两列,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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