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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甲货栈一下子出现了不少人手,这些人都是脚夫的打扮,由一个帐房模样的人领着,足有百人之多,直接朝货栈进去,一下子,周遭所有的探子都将心儿到了嗓子眼里,连对面茶肆里高坐的萧敬,也不由抖擞精神,一双眼眸,死死的盯住货栈,手握着茶盏,权衡着什么。
“公公,货栈里头有动静了。”
“再等等看。”萧敬淡淡地道。
只是东厂的番子们在等,可是锦衣卫们却是耐不住了,附近的锦衣卫都由陈鸿宇统领,陈鸿宇的人也在附近,此时看到不少人进了货栈,生怕出事,立即大喝一声:“拿人!”
他一声令下,便有梆子声传出,紧接着,从各处茶肆、民宅、街口,无数人蜂拥出来,向客栈包抄过去,许多人扬起了刀,吓得街上的路人纷纷大叫,乱作一团。
萧敬见状,不由怒骂一声:“锦衣卫要坏事了!”可是此时锦衣卫既然动了,他也不得不做出反应,手里的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叫一声:“拿人!”
街上又出现无数的番子,厂卫的人手足有上千之多,都是提着刀剑,一齐向那辰甲货栈冲过去。
萧敬带着几十个番子,飞快下了楼,随即向那货栈走去,大量的人手已经将这儿围的水泄不通,也已经有不少的番子和校尉冲了进去,萧敬到的时候,陈鸿宇恰好也到了,萧敬冷冷看了陈鸿宇一眼,并没有说话。可是面对这位东厂厂公,陈鸿宇就没有柳乘风那边淡然了,顿时觉得有了几分压力,边大声道:“随本官进去。”他这一句话,是借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萧敬也淡淡地道:“走,进去看看。”
一行人轰隆隆地进去,在这宽阔的货栈里,居然跪满了人,这些脚夫几乎一点儿抵抗都没有,一个个跪在地上,口里求饶,更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带着哭腔道:“小人们冤枉哪,请老爷们明鉴,小人只是奉东家之命,带人来提货的。”
萧敬已经生出了不妙的念头,而陈鸿宇看到里头堆积如山的货物,大喝一声:“搜!”
许多校尉涌过去,把一箱箱货物抬出来,用刀把封存的货物撬开,货箱之中并不见什么刀剑、火铳,只有稻草覆盖的瓷器……其余人纷纷去撬箱子,几乎所有的货箱都是如此。
这一下子,所有人呆住了,陈鸿宇这时候不禁道:“萧公公,不是说这里藏了武器器械吗?”
萧敬脸色一寒,并不去理会陈鸿宇,而是寻了那跪在地上的管事喝问道:“这货栈,你们是何时租下的?”
管事胆小,魂不附体地道:“就是前几日租下的,是咱们东家和一个江西来的客商交易,直接付了钱买下整整一货栈的瓷器,我家东家打算把这批货物贩去辽东,过了年就动身,谁知昨日有个客商说是急需一批上好的景德镇青瓷,愿意高价收购,还说要咱们把货物运去北通州,定金都已经付了,老爷便连忙叫小人来取货,谁知……谁知……”
萧敬深吸了口气,随即冷声道:“来人,在这货栈里再搜一搜,肯定还有猫腻。”
数百个番子、校尉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纷纷开始搜查起来,过了片刻,有人大呼一声:“快看,这里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