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道:“夫人曾经来过。”
“毛夫人王氏吗?”
“是。来的时候还提了食盒,说要探视邓登。”
柳乘风眼睛眯了起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梳理清楚了,茶水是邓登送去的,毒死了靖州侯毛同之后,随即这邓登又被人毒死,而唯一接触过毛同的人只有毛夫人王氏。这个王氏分明是先命邓登毒杀毛同,随后又杀邓登灭口。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王氏毕竟是毛同的妻子,毒杀自己的亲夫,对她有什么好处?
柳乘风不由道:“来人,去叫那毛武。”
既是谋杀亲夫,那么就一定有动机,要找到这个动机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了解毛同与王氏之间的夫妻关系,毛武这个人是毛同心腹中的心腹,这个人一定了解内情。
毛武被几个校尉寻了来,他踟躇的进了这柴房,看到了邓登的尸首,整张脸都吓得惨白,身体竟有些不太听使唤在微微的颤抖,他咽了咽口水,不安的朝柳乘风行了个礼,道:“小人见过大人。”
柳乘风恶狠狠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只问你一句话,王氏平时和靖州侯相处如何不?”
毛武连忙拜倒,道:“夫人和侯爷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关系是极好的。”
柳乘风冷笑:“是吗?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我?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个案子八成就是王氏做的,人也是王氏杀得,你说靖州侯和王氏相濡以沫,为何这王氏要杀靖州侯?你这恶奴,到现在还想隐瞒吗?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今日便叫人拿了你,便说你弑主,你自己掂量着吧。”
毛武更是吓得浑身颤栗,连忙道:“小人冤枉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别人,夫人确实和侯爷相敬如宾,小人若是有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话说到这份上,柳乘风便是想不信也不成了,说来也是奇怪,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妇,居然妻子会杀死自己的丈夫,柳乘风绝不相信,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呢?
柳乘风森然冷笑,慢悠悠的道:“是吗?你说的话我信,可是我只问你,夫人和侯爷有没有什么冲突?我也给你一句实话,堂堂一个侯爷死了,不明不白,朝廷现在急着要凶手,若是锦衣卫查不出什么结果,最后只能拿你去做替罪羊了,你也是跟着靖州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这里头的利害关系想必不说你也能明白!”
柳乘风连喝带吓,一下子把毛武吓得目瞪口呆,连忙喊冤,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咬咬牙,看了柳乘风一眼,道:“大人,小人对我家主母绝不敢有什么二心,可是话说回来,现在侯爷死了,有些事小人也不敢相瞒,小人确实知道一些内情,只是……只是……”
柳乘风听出毛武的弦外之音:“你放心,只要你肯说出来,我自然不会教你为难,这件事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足以让你远走他乡,再不会卷入这京师的是非之中。”
柳乘风此时心底也不禁有了几分激动,假若这个毛同和宁王有关吗?身为毛同最信任的心腹,毛武会不会知道内情,若是知道,那么不但毛同的案子有了过分了解,宁王的那个案子只怕也能水落石出。
毛武感激的道:“谢大人。那么小人就说了。靖州侯在山海关总兵任上,犯下了事。所以这一次特意称病回京,就是想把这个窟窿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