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水云珊眼睛都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就差没哭出声来。
顾南安慌不跌的上去安抚:“怎么哭了,这……”
水云珊一巴掌甩开他:“别碰我!”起身疾步而去。
顾南安追在她身后,追到门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怅然若失。
景云逸赶到庐山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他没见过庐山洞天上有可以寄住的云水堂,便干脆挂单于下观。
虽说庐山是道门总观,但一馆之主,身为大炼师的景云逸挂单于下观云水堂,依旧是值得下观高度关注的事情,接待时自也殷勤万分。
知客院将其安排在最好的那几套院子里,然后报知上观中执事的崇德馆修士于致逊,于致逊连忙赶过来相见。
于、景两家至交,不分彼此,共享思南府,有时候是于家任大长老,有时候是景氏执掌道馆,所以于致逊在景云逸面前,同样执子侄礼,景云逸待他就如同自家小辈一般。
“致逊,你这些时日,去看过致摩没有?”
“老祖,侄孙三天前刚去探访过,他现在还好,已不像过去那么烦躁了,吃饭、睡觉都还算有律。等天亮了,我就去安排老祖和他相见。”
第一百章 告状
提起景致摩,景云逸默然片刻,道:“我这次就不去看他了,你回头跟他说,让他沉住气,不要着急,馆中一直在想办法搭救他,如今也有了眉目。”
“是。”
“宗门对他父亲是有亏欠的,他这一脉只剩他这根独苗,不能就此断绝。你在总观做事,虽然不是东极阁的人,但也要尽力看顾好他,莫让他在囚牢中受了委屈。”
“是,请老祖放心,我幼时与致摩也是玩伴,一起长大的,我会照顾好他的。”
“我明日要上东极阁,哪位真师在?”
“赵真人不在,李天师在,老祖来得巧,李天师前天刚回山,听说过两天又要走。”
“那行,我直接去见李天师,比见邱云清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好,这个月东极阁的当值长老是邱云清吗?”
“是,就是这个家伙,不去见他最好,邱长老的性子,总观上下没有喜欢的,嗯,另外两个也一样,东极阁的人,性子都怪得很,都不好打交道。”
景云逸瞪了他一眼:“莫在背后说嘴!行了,你回去吧,明日不用你伺候,我自入金鸡峰,自己去东极阁。”
景云逸过去几乎不至庐山,哪怕他十年前入大炼师,成为了崇德馆的大长老,也很少上总观,有什么事情,都是和执掌贵州的关圣阁打交道。
而且,就算与关圣阁打交道,其实他出面的时候也少,因为他过去近百年的岁月,几乎将所有经历都放在了修行上。他天赋普通,能够在崇德馆出类拔萃冒出头来,正是天道酬勤这句话的最好诠释。
也正因为如此,他在逐渐接手崇德馆的这二十年里,可谓步履维艰。因为不善处事,所以他很佩服心思机敏的顾南安,一旦结识,便引为平生知己数十年;因为厌倦繁琐,崇德馆的一应事务,他都疏于打理,以至于接连出了景致摩、景致武这样的烦恼;又因为自知炼虚无望,所以对别人给出的另一条道路,渐渐动了心思……
这几年,他到总观的次数却忽然间多了起来,主要就是面对东极阁的质询,这一次再来,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他不是来接受质询的,他是来告状的!
坐堂天师李钧阳没在东极阁,在执事道人的引领下,景云逸来到总观修行球场上,隔着老远便望见李钧阳正在和人打球,那人他也认识,是三清阁的值守长老卓云峰。
两人一边挥杆一边谈论,不时还发出一阵阵欢笑,景云逸便在球场边耐心等候着。
等到这局打完,卓云峰收了球杆离去,远远向景云逸点头致意,李钧阳则冲他招了招手,景云逸忙快步过去。
李钧阳问:“云逸来了?会不会打球?”
景云逸道:“回李天师,不是很会,打得不好。”
李钧阳笑了笑:“不要拘束嘛。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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