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三国

第15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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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处刘毅却是心中一动,这般火势绝非细小的失误可以造成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纵火,而那么做的话他的目标显而易见便是皇宫中的天子刘协!可这也未免太过大胆了吧,又需要如何的巧妙安排才能躲过禁军的巡查?难不成宫中还有内应?想了半天刘毅竟然得出了一个很是荒谬的结论,除了他想要谋害天子之外再无一人可以将此纵火之事做到这般的程度,可他又是深知自己根本没有安排。
此时的刘毅绝非心慈手软之辈,献帝刘协总有一天会在他手中得到一个结局,至于那是禅让或是死亡亦或是莫名的发生意外谁也不能预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等到天下大势即将定时坐与那龙椅之上的绝对不会是献帝刘协,可是眼下群雄尚在,离天下将定刘毅还有很远的一段道路要走,如今为此忤逆之事只能给他带来恶果!他麾下这些大才之中,最为心狠手辣之人莫过于贾诩贾文和,当年京中的那场大杀让很多人都记忆犹新,不过此刻文和还身在千里之外的冀州!
若是献帝真的与此时离世,刘毅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便会丧失,不光如此与他为敌的几路诸侯必定会抓住此举大做文章,对于他属领的人心也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无形之中便会折损朗生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声势,而有能力为此事者莫过于兖州曹孟德,亦只有这般的枭雄,才能做出这为万夫所指的弑君之事!
这一下刘毅心中思念电闪,一瞬间便转过了无数种可能,却也没有一种最为合理,当下将这些纷繁复杂的心绪强行压下,自己飞快的向将军府大门跑去,此时刘六刘七等人及一干侍卫也都集中到了府门之处,见主公奔跑而出立刻备齐车丈随同他一道前往城东。
刘毅一心想要查明真相,将乌云盖雪的速度催到极致,片刻之后竟将一种随从甩了个影踪不见,此时方才醒觉过来那金锣之声响亮无比,为何这条大道之上不见半个巡视的士卒?除了火光之外周围竟是安静的吓人,亦只有乌云盖雪的马蹄声四处回荡,眼前的屋舍景象却与往日也有不同,刚刚想要停下稍等刘六等人,心中警兆忽生,只闻得嗖嗖嗖的几十下轻响,数十只弩箭竟然一起对着他射来,街两旁的屋舍之内出现了数十个身穿黑衣赤足之人个个手持长剑,杀气森然!
“黑墨杀手?”朗生的念头只在脑海中一现当即便是飞身而起,这一跃足有一丈来高,那些弩箭皆从他脚下飞过,竟无一只可伤的到他!不过随即一阵马儿的悲嘶响彻四处,刘毅当即心中剧痛,此时乌云盖雪的身上已经插了七八支弩箭,嘴中亦有黑血渗出!
这匹宝马随着刘毅南征北战,会过天下群雄,冲过无数战阵,与刘毅之间几乎到了通灵的境界,平素洗刷喂养从不假手于人,这一人一马之间的感情实不在当世任何的好友之下,如今着乌云盖雪眼中那不舍的神色,便是刘毅也不禁鼻头一酸,可随即就是怒火冲天。
身在空中刘毅已经展开了反击,他所用的便是一直随身携带的石弹,此物在他手中精准无比,威力十足,双手连挥之间周围惨叫之声响成一片,刘毅狂怒之下,谁敢正面触其锋芒?这边双足方刚落地,数支长剑迅捷无比的刺了过来,观这些黑衣人出手皆是稳健有力,剑法极为不俗,刘毅借势一个侧滚,在刻不容缓之间躲过了来袭之剑,随之自地上弹起身形,挥舞双拳便杀入了人群之中,此时他亦是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死亡靠的如此之近,浑身的潜力也尽数被激发出来!
感觉之中他似乎变成了当日在小山村内大开杀戒的狼王,铁拳挥出之际一个黑衣人惨叫声中带着一捧吐出的血雨向后飞去,此时他手中铁剑为朗生所折,胸口更是凹下去好大一块!不过这样的惨状丝毫没有动摇剩余黑衣人誓杀刘毅之心,竟然组成了一个严密的剑阵,万点寒光若舞银蛇的便向朗生罩了过来,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刘毅钢牙一咬,此时想要闪躲已无可能,唯一的作法便是与之拼个两败俱伤,高亢的狼嚎之声响起的同时他竟是赤手空拳的冲入了剑光之中,这一下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便只见七八名黑衣人被他铁拳打得口喷鲜血倒飞而出,如此阵势却也难取天生狼王的性命。
可此时的刘毅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身上至少要有七八处剑伤,尤其左肋的一道深可见骨,伤口处皆是酥麻的感觉,显然这些铁剑之上也都涂抹了剧毒之物,刘毅甩甩头极力让自己恢复情形,又是状若疯狂的向着对方扑去,那些黑衣人很难想象此时的刘毅还能如此勇武,便欲闪身而躲,可刘毅身形冲到一半竟是绝不可能的倒折了回去,用后背撞翻了身后的两个错愕中黑衣人将围困的圈子打开了一个缺口,此时他飞快的向后遁去,只要能与刘六等人接应上局势便可反转,这一瞬之间刘毅的反应提到了极致,动作更是蒙蔽了场间的所有人!
可是当他回身刚欲发足狂奔之时却有一个白衣女子挡住了他的退路,面孔为轻纱遮掩不真切,身段却是曼妙之极,纤纤玉手挥动之下,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已经到了刘毅面门,对方出手实在太快,选择的时机更是巧妙,刘毅亦不由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只觉眉心一痛,当即双眼睁开可眼前景象却已是人物两非!竟是南柯一梦!
第五百二十九章 狼性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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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暮然醒转,睁开双眼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如花容颜,只是此时其上布满焦急之色,双眼隐见水光,那水葱一般的手指正用力掐在自己人中之上,竟是隐隐生痛,略微移动身躯却觉周身汗出如浆,黏糊糊的很是难受,不由得坐起身来晃了晃头。
“夫君你怎么啦,熟睡之中忽然就喊叫起来,吓死宓儿了。”甄宓见丈夫清醒,面上焦急之色稍减,可他双眼迷茫,又是急声问道,方才丈夫呼喝出声,听之竟不似人言,且面孔筋肉扭曲,想必是做了噩梦,可任凭她如何搬弄却总是不醒,额上更是大汗淋漓,急的差点就落下泪来,总算她尚有急智,伸手去掐刘毅人中才让他睁眼。
“宓儿?刚才为夫做梦了?快给我打一盆清水来,不,井水,越凉越好!”刘毅此时认出了面前之人就是爱妾甄宓,心中醒觉想必方才是发了噩梦了,那梦境竟是如此的真实,最后那种绝望的感觉更是他今生都从未体会过的,一时之间还有点惘然之状,当下急忙对一旁伺候的小丫鬟言道,那丫鬟闻言立刻跑了出去,而此时隔壁房中原先甄宓的侍女碧痕也跑了过来,那形容亦是方从熟睡中醒来。
“小姐…”虽然如今她也是刘毅的侍妾,可对甄宓还保持着从前的称呼,便像摇红对待蔡琰一般,见房中此景刚要发问却被甄宓眼神阻止,当下心思一动也转身出屋去给刘毅煮定惊茶去了。
不一伙小丫鬟已经打了一盆满满的井水进来,刘毅起身下床,先用双手捧了掬在面上,随后干脆将整个面庞泡了进去,冰凉的井水让他浑身一凛,此时脑海中一片清明,方才算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宓儿,为夫吓着你了,嗯,不要收,那手腕是怎么回事?”着甄宓一副急切关心的神情,刘毅心中怜惜歉疚之意大起,忙柔声说道,眼光扫视之下却见玉人的皓腕之上竟有一圈触目惊心的淤痕,被他见之后便要藏在身后,立刻省及必是自己梦中之过了,那种生死俄顷的感觉又激起了他的狼王之性,因此也伤害了甄宓。
“哎~~都怪为夫糊涂,快点取瘀伤药膏来。”刘毅将甄宓的柔荑抓在手中,那一圈青紫惹眼之至,显然梦中的他用了极大的力量,来自己这狼王本性也非全是好处,倘若因此伤及亲人…刘毅思之更是不寒而栗,见玉人手腕伤处更是自责,竟甩了自己一个嘴巴,这一下响声极大,似乎面上生痛的感觉才能让他心中好受一些。
“夫君你,宓儿没事的,夫君万不可如此,人做噩梦乃是常事,只是宓儿见夫君梦中双手乱抓才伸手让你抓住,这根本怪不得夫君,一点瘀痕也算不了什么,夫君如此岂不让宓儿心痛?”甄宓见状吓了一跳,见他手上没数又是心痛起来,急忙将手抚上他的面庞,口中柔声言道,方才心急丈夫,她根本未曾觉得手腕有任何异常,此时虽然觉得痛楚却只是强行忍住,不愿让刘毅再以此而自责不已。
“哎~~傻丫头,都这样了还能不疼?以后要是为夫在这样你就找一盆凉水将我浇醒,万不可再如此了,还疼吗?”另一名侍女此时已经拿来了瘀伤膏,刘毅接过就小心的为甄宓涂抹起来,掌中微微用力想要将淤血化开却见玉人眉头微蹙却不出声,轻叹一声方才言道,此时歉疚之心更甚,手中的动作也越加轻柔起来,生怕牵动痛处。
“能让夫君如此爱惜,宓儿便是手断了也值得。”刘毅的温柔的话语与细致的动作让甄宓倍感贴心,鼻头一酸竟是流下泪来,夫君对自己的心意确是始终如一,此时更是表露无遗,当下泣声出言又见丈夫面颊微微肿起急忙也沾了膏药为他擦拭起来,这一番夜深人静之时二人却是相濡以沫,心中都升起无限柔情,只觉更是深爱对方。
碧痕做好了定惊茶来到房中,见了眼前一幕又是欢喜又是感慨,也不知是和心思,只是一旁静观不加打搅,直到刘毅为甄宓擦完药膏又用白绢包裹之后方才走到二人身边出言道:“将军,小姐,奴婢已经煮了定惊茶,你们喝一些吧。”说罢便将茶水倒了两杯。
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自己这几日对这墨门苦行死士极为好奇,又有风若曦当日言及在天戮之中见过相似的人等,因此他们便出现在了自己的梦境之中,至于火烧皇宫,恐怕也与自己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想法有很大的关系,亦在梦境中表现出来,只是最后出现的那个蒙面女子却是谁人?为何上去如此眼熟?刘毅自不会去猜想这奇怪的梦境预示着什么,而是再用细致的思考去加以解释,黑墨死士与皇宫大火倒不难解释,唯独便是那最后出手令自己避无可避的白衣蒙面女子,在刘毅的心中她的体型与行动都像极了风若曦!
这些虽然诡异却还不至于令他心怀挂碍,真正让他不安的则是自己狼王本性的暴露,而在那个时候,他对自身的控制力便会大大降低,这种情形原来只出现过一次,便是在虞山的小山村之中,玉儿的爷爷被那些官军所杀,玉儿本人都差点为其所辱,而刘毅狂怒现身之后就在血腥的刺激下爆发出了狼王之性,那一次他徒手杀掉了百多名官军,且手法根本不是人类所有,最后仍旧意犹未尽的要拿生还的村民动手,那时的玉儿便像今日的甄宓一般亲身阻止了自己!
这梦境与上次何其相似,自己的狂怒来自于乌云盖雪的被杀,虽然并非人类,可刘毅与爱马之间的感情亦是极深,后来的场面也颇为血腥,难道怒气与血腥就是诱发自己狼性的原因?或者说那个原来的刘毅尚在自己体内阴魂未散?想到此处便是以刘毅的镇定与涵养也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这种情形也是太过可怕了。
“夫君不要再去想那梦境了,喝了安神茶好生歇息,倘若夫君不睡宓儿就在这里陪着你。”见丈夫着手中的定惊茶发愣,甄宓面上又出现了担心的神情,急忙推了推刘毅手臂温言说道。
“宓儿放心,为夫没事的,只是很少做这样的梦,一时不适罢了,不过你说的也对,待会不如取出琴来奏上一曲,为夫好久没有听宓儿的琴声了。”刘毅对着甄宓微微一笑,一口喝光了面前的茶水,忽又心中一动,想到音乐可以舒缓情绪,而面前的玉人正是精通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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