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看的就是个结果,以及,有人能站出来挡在太子之前,为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来负责。
“臣女愿负责!”堂下忽然响起一道响亮声音。
东方珮毅然坚定决绝的看向座上的太子:“臣女东方珮,愿以这条命为二叔作保,若东方氏不能协晋王击退贼兵,臣女愿登洛阳城楼,以命祭边境受此战迫害的百姓!”
“珮娘!”左氏急的要拉她,可东方珮猛一甩脱,用力叩首:“若殿下允二叔出战,臣女即刻登上城楼,大军一日不凯旋,臣女一日不下城楼,以铭心志!”
“臣女也愿意!”东方钰随后叩首乞求,“臣女愿与姐姐一起,为东方家负责!”
东方明双目猩红,他身体不适,叩首时险些歪倒在旁,左氏怔然片刻,含着泪扶住他。
“臣东方明,愿以吾命,为东方家负责,如若不胜,愿血祭此战。”
左氏落下眼泪,随后叩首:“臣妇左氏,亦愿矣。”
“东方宁愿为东方家负责……”
“臣女东方萍,愿为东方家负责!”
在一道道决然如起誓的承诺声中,年仅五岁的小娘子东方巧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的家人,又看看上首威仪肃然的大哥哥,也慢慢弯下自己的小身子,学着大人的模样,笨拙的叩首。
太子看了眼旁边的百里宏和百里宁,两人仍无表态,轻轻叹了口气,话是冲着东方怀去的:“国公,东方氏几代人皆协助朝中亲王镇守龙泉都督府,边境再掀战火,本就该由东方将军带兵前往,可因你一时糊涂,竟让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变得如此复杂,甚至要覆上你东方氏族人的性命作保,这又是何苦?”
东方怀颤巍巍的回头看着自己的子孙儿女,他一向是最为威严肃穆的长辈,此刻却佝偻疲惫,泣不成声,极尽狼狈。
“老臣……知罪,知悔。”
卢有声眼见太子神色松动,忙道:“殿下,东方氏罪不容诛,即便没有今朝战事,也当论罪判罚,他们的保证根本一文不值!还请殿下三思啊!”
“既然东方氏的命算不得数,那加上本宫的,能算得上数吗?”
霎时间,东方氏满门怔愣,东方珮倏然转头,“殿下……”
是长宁殿下。
李临眼神轻动,往外看了一眼,垂首静立。
卢有声属实没想到长宁公主会在这个时候插一脚,可不等他驳斥,李星娆已行至最前,站在太子与东方怀之间,淡淡道:“东方将军最熟悉东境情况,由他领兵出战最为稳妥。若东方氏阖族性命不够资格来担保,长宁愿随行出战。”
太子:“长宁,你……”
李星娆:“古牙居西北内陆,对中原早已虎视多年,碍于五原府与南北两府所建长城,他们才没能以铁骑踏我山河,今朝战事无论因何而起,必然早有筹谋。”
“是以,要彻底绝了敌军妄图侵略的心,这一仗就不仅仅是为抵御,而是要打到底。东方迎协晋王驻守龙泉多年,由他打头阵最为适合,也是应急,但要打服敌寇,皇兄务必最好上表朝廷要求增员派兵的准备。”
“换言之,这并非是一场胜败全系于东方氏一身的战局,但若东方迎能在头阵中成功击退敌军,便可助长我军声威,震慑境外。”
卢有声:“殿下不该过于信任,若东方迎与敌军勾结……”
“所以本宫随同前往,且在临行前留下亲笔一封。”李星娆打断他的话,眼眸轻转,目光凌厉沉冷,落在东方迎身上。
“若东方将军此战获胜也就罢了,一旦他败阵,无论是因为东方氏临阵投敌,还是因他本事不济导致失利,东方氏叛国弑公主的罪名,都会随着那封手书传开,令天下皆知。”
“届时,你信国公府东方一族,便不是纵贼行凶的弄权之罪,而是谋逆叛国,失忠失德,失仁失义,足以遗臭万年的大罪。别说你阖族上下的活口,便是入了宗庙的灵位也一个都不得安生。两者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
满堂死寂。
王宥、卢有声等人哑口无言,连百里宏和百里宁都怔然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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